证据呢
证据呢
脚步声停在身后的瞬间,慕淳刚转过身,还没看清来人的脸,后颈就被一股力道狠狠攥住。她被迫仰起头,承受着他骤然压下来的、 带着侵略性的吻。脚下虚浮得几乎站不稳, 只能狼狈地抓着他的衣襟借力。 唇齿间很快漫开淡淡的血腥味,是他咬破了她的嘴唇,甚至是舌头。尖锐的痛感混着压抑许久的悸动翻涌上来,慕淳的手从他的胸膛缓缓上移,手腕勾住他的脖颈,指尖轻轻捋着他凌乱的发,同样急切地回应着这个久违的深吻。 顾川州说错了,她的小狗早就冷落她好久了。偏偏是今天,这么凑巧,他竟会守在门外等她回家。 两人都没有彻底闭上眼睛,半睁半掩间,望着彼此眼底翻涌的情欲。guntang的呼吸撞上冷冽的夜风,慕淳的睫毛上很快凝了一层细小的水珠。他就这么把她压在引擎盖上,隔着衣服摸遍她全身,大手勾着裤腰一扯就露出她最脆弱的地方。她正觉得好冷,一根guntang的火烧棍就抵了上来磨蹭,她那里早就湿透了。她一条腿被他架在肩膀上,另一条腿挂在他的臂弯上,他就是救命的浮木,她只有紧紧抱着他,才不至于溺毙。 “进,进来。”慕淳凑在他耳边,声音又轻又哑,带着克制不住的颤意。 他抵在入口的位置,迟迟不动,呼吸沉重:“你们什么关系?” 慕淳这时候脑子才清醒一些,这一切本该及时制止,但是出于本能她无法推开他,这就像戒烟戒毒,本来就要戒掉了,可当复吸一口,一切都前功尽弃。 “我被威胁了。”她可悲地听见自己将下午在医院发生的事说了出来。 眼下他们要面对的,是两个藏在暗处的威胁。一个是步步紧逼的顾川州,这个她尚能勉强牵制,可另一个,那个躲在照片背后的人,却像一团迷雾,让她无法洞悉。 慕淳本来以为招供了就能顺利的与他水rujiao融,他却拉上拉链,系上腰带,给她湿漉漉的屁股穿好裤子,把她留在原地,独自转身回了庭院。 “……”她欲求不满地抓乱头发,一脚踢在轮胎上,疼得自己眉头直皱。 接下来几天顾川州频繁的出现在她家门口,早上要送她上班,晚上要送她回家,还要约会吃饭。秦谙习很配合的无视这一切,没去打扰他们“培养感情”。 最令人窒息的是,他们三个人同时出现在在沈倾叶的病房里,秦谙习当着沈倾叶的面,自然地对顾川州喊了声“姐夫”,沈倾叶先是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笑得合不拢嘴,顾川州则受宠若惊地应下,两个人勾肩搭背,像要好的兄弟一般陪沈倾叶说话,只有慕淳愣在原地,迟迟没做出反应,最后也只能僵笑着参与进话题。 她无数次看向秦谙习,才发现他是如此善谈。窗外云层散开,阳光照在他脸上,衬得他眉眼温和,谈吐从容,竟有些陌生。 走出医院大门,顾川州因有事要先行离开。他很突然的在慕淳脸上亲了一口,慕淳倒吸一口凉气,第一时间看向旁边的男人。他也在看着他们,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,眼中却隐约带着她看不懂的笑意。 顾川州又伸手,轻轻掐了掐她的脸颊,语气亲昵。秦谙习依旧站在原地,波澜不惊。 走出一段路后,走在前面的秦谙习忽然停下脚步,转过身。他高大的身影挡在慕淳面前,将她的去路彻底封死。 “为什么一直看着我?”他问。 慕淳抬起头,撞进他的眼眸里。那双眼睛里,总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。不知从何时起,他看着她的眼神,竟像隔着一片辽阔的海天,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高飞,离她而去。 他看着她,又问:“是我做得不好吗?” 慕淳低下头,眨了眨眼,眼眶里涩涩的,难受得厉害:“没有,是我不好。” 他弯下腰,凑近她,目光牢牢锁住她的脸,声音放得很轻:“你哪里不好?” 慕淳的心跳漏了一拍,迟钝了许久,才看清他近在咫尺的眼眸和纤长的睫毛。她别过脸,语气带着点赌气的意味:“不告诉你。” 她把他留在原地,闷头朝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走去。 他追上来,跟在她身后:“带你去个地方。” 慕淳停下来,转过去看他:“去哪里。” 秦谙习开车带她来到一栋废弃的烂尾楼,两人爬了十几层楼梯,才终于在一个昏暗的角落停下。慕淳气喘吁吁,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这地方实在算不上安全。可转念一想,跟着他,又能有什么危险呢? 咚! 一声沉闷的响动传来。 慕淳敏感地循声望去,好像是有人用什么东西,一下下撞着墙壁。 秦谙习显然也听到了,他朝她递了个眼神,率先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。 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,慕淳僵在原地,下意识地捂住嘴,才没让惊呼溢出来。 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男人,浑身都是青紫的瘀伤,嘴巴被黑色胶带缠了一圈又一圈,根本发不出声音。 秦谙习走到男人面前蹲下,随手捡起一块板砖,在他头顶晃了晃,语气冷得像冰:“敢闹出一点动静,我就送你一程。” 男人吓得浑身发抖,眼神里写满了恐惧,拼命地摇着头,又慌忙点了点头。 秦谙习扯住胶带的一角,猛地撕了下来。男人疼得浑身抽搐,却死死咬着牙,把到了嘴边的惨叫咽了回去,看上去狼狈又可怜。 秦谙习把一只手机举到男人面前,屏幕通过人脸识别解锁后,拨通了一个电话,那边很快接通,得知这边是谁后,传来斥骂声:“你这个蠢货,还打来干什么,不是说了交易结束之后再也不联系吗?” 男人怯生生地看了秦谙习一眼,才颤颤巍巍地开口:“你……你为什么要让我偷拍他们的照片,还寄给医院里的那个病人?”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随即响起一道厉声:“这是你该管的事吗?我们的交易早就结束了,别再给我打电话!” 眼看着对方就要挂断,慕淳猛地抢过手机,对着听筒,几乎是嘶吼着喊出了那个名字:“傅明安!” 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顿住,过了许久,才传来一道迟缓又难以置信的声音:“慕……淳?” “为什么!你为什么要这样做,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!我妈到底哪里对不起你?你存的什么心!”慕淳声嘶力竭,怒火滔天,恨不得隔空揪着他的衣领质问。沈倾叶扶他青云直上,她也从没把他当外人看待,公司的事,只要她不在,全权一手交给他管,那是何等的信任,就差没把他的名字写进户口本!他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件事情一旦败露,会对沈倾叶造成怎样的打击?怎么养出了他这么一只白眼狼! 电话那头只剩下电流的滋滋声,静默了许久,才传来傅明安冰冷的声音:“她杀了我的父母。” “沈倾叶……找人杀了我的父母,是她找人,把他们从山崖上推下去了。” 慕淳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,她强忍着战栗,一字一句地问:“证据……证据呢?” “来医院。”傅明安的声音毫无温度:“我给你们想要的证据。” 话音落下,电话被直接挂断。 慕淳扔掉手机,转身就往楼下冲。慌乱中,她一脚踩空,整个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,狠狠撞在台阶上。她顾不上身上的剧痛,挣扎着爬起来,跌跌撞撞地继续往下跑。 秦谙习低咒一声,紧随其后追了上去。